【羊花】何以报琼琚（2）
又名牧止花花究竟有多阴暗
繁星如水，玉带银河流淌着华光，在林间洒下点点星辉，使人堪堪将高低错落枝桠下的景致看个大概。一道黑色人影穿梭在树丛间，惊鸟四起，林中一时热闹起来。
牧止使着轻功，一路赶往预定的接头地点，他有些烦躁地扫视着四周，待看到一颗二人粗的垂柳后伸出一只手来，眉头才稍微舒展一些。
树后那人听得脚步，施施然转了出来，他穿着一身深黑劲装，面上还戴着一副面具，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“牧止，为何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，连这卧底的活做不好，便换我来吧。”
牧止冷哼一声，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：“你放心，顺利得很。回去转告帮主，谢倾云我自有办法拿下，就不劳您唐副帮亲自出马大材小用了。”
唐凌不屑地吹了声口哨，他笑嘻嘻地打量牧止一番，似是不信这一本正经的万花居然会变通：“那我们等你捷报噻，但不要拖得太晚，帮主可是有些不耐烦咯。”
“最迟半月，定能取谢倾云项上人头。”牧止皱眉拂袖，他素来与唐凌不和，若不是看在同为恶人谷干事的份上，早已与他动手了。
唐凌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，听得牧止给出的期限，他又敷衍两句，漆黑的身影闪动，几息便难觅踪迹了。
树梢摇曳，树下的人疲惫地摇晃着身体靠在树干上。
依他的性格，若是可以，他决计不会揽这无间道的活。但前些日子师父正是死在攻占秋雨堡的一役中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，这血仇由不得他不报。话虽如此，真正见了活生生的谢倾云本人，他又有些动摇了。
那人与传闻中的身材魁梧，三头六臂，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同，那瘦削的肩隐在重重袍衫下，单薄得叫人心惊，但他的气质却坚挺如一柄利剑，没人会相信这样锋芒难撄之人也会有摧折一日。
牧止眸间闪过几丝迷茫，随机被一抹晦暗不明的眸光取代。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，即使不是为了师父的血海深仇，为了极道魔尊的位置，就是一千个浩气也杀得，更何况是恶名在外的谢倾云呢?呵……不过此人倒是有趣，且多与他周旋几日。”
对于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，他向来都清楚得很，他牧止，从不是什么善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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